“叶女侠,真的一样啊。”
石正使劲抽了抽鼻子,表示自己闻得很仔细。
叶圆圆认命般的摇摇头,放下手中的纸条,“一个比另一个多一味香料啊!”
石正又是那一脸的难色,“叶女侠,我愿意相信你,可是我真的没闻出来。”
“叶女侠,我理解,你想救你的师兄,可是你说说你师兄用那个小圆盒里那个什么东西,他个行走江湖的大男人天天上妆他不奇怪吗?”
“这是面脂,保护皮肤和上妆是有区别的。”
“我听不懂。”石正摇了摇头,“我就是觉得他奇怪!”
“石班主,这面脂是我送他的,你闻,我这身上也是这个味道啊。”
叶圆圆说着就把胳膊伸过去了一些。
“哎,不行不行,我不能闻不能闻,我师妹不让,况且你个女人怎么会迫害我师妹呢。”
叶圆圆也是摆出一脸难色的看向石正,决定放弃面脂这个话题,可刚刚石正的话又让她灵光一现,道:
“石班主,你师妹信上说你从前不在的时候,她被人迫害,是指你十年前的事吗?”
“叶女侠你知道我十年前的事?”
石正甩了甩头发,大大方方的露出了黥刑的印记,“正是这时候,我被流放了,在那大山里砸石头,后来新天子登基大赦天下,我才放出来,回到了杂耍班。”
“可是十年前?”
“是十二年前。”石正强调道。
“敢问石班主的年纪?”
“我今年三十二岁。”
“那你师妹呢?”叶圆圆终于看到了曙光,急迫的追问着。
“我师妹比我小四岁啊。”
叶圆圆长舒一口气,走到塌前,抬起晏照安的上身,把晏照安的脸捏向石正,“石班主,你自己看看,我师兄今年才多大啊!怎么可能是你不在的时候迫害你师妹的人啊!”
“你师兄……”石正皱了皱眉,“今年没有三十吗?”
“啊?”
叶圆圆不可置信的看看晏照安这张脸,又看看石正的眼睛,又看向晏照安的这张脸,确认了,石正不仅鼻子有问题,眼睛也有问题。
“石班主,我师兄今年才十九岁。”
“啊?”
这下换成石正难以置信了。
“石班主,你师妹的信可以给我看看吗?”
“在我另一个袖口里绑着呢,你看吧。”
叶圆圆再次拆下石正的另一个臂套,从里面掏出一封皱皱巴巴的信,却听到石正还在嘟嘟囔囔着:
“怎么可能呢,他才十九岁?十九岁就有这么高的武艺能跟我打个平手了?”
“我师兄武艺很高?”叶圆圆听了觉得好笑,晏照安在栖玉城被袁白杀,在锦都被石正杀,怎么也看不出他武艺高啊。
“哎?叶女侠,你别瞧不上我,我可是从小正经练武的人,后来跟着杂耍班子各地行走,难免遇上些恶霸强盗,我从来没输过。”
“石班主误会了,没有瞧不上你的意思。”看着石正那高高昂起的头,叶圆圆笑着继续问道:“那听石班主的意思,我师兄的武艺确实不赖,可高是能有多高呢?”
“哎呀,这个嘛,怎么说呢,如果他真的十九岁,同辈中必是数一数二的……”石正想了又想,还是不甘心,“他真的只有十九岁吗?”
“难道他真的像三十岁吗?”
“像啊!”石正说得异常诚恳。
叶圆圆十分无奈,她觉得晏照安看起来挺年少的啊,于是不死心的开口问道:“石班主,那你看我像多大呢?”
“跟你师兄差不多?”
叶圆圆的嘴角抽搐了一下,非常严肃的双手一抱拳,“石班主,得罪了。”
“嗯?怎么了?”
石正还没弄明白叶圆圆的意思,只觉得后颈一疼,两眼一黑,身体向侧边倒去。
叶圆圆眼疾手快的扔了个坐垫到石正的身下,看着大汉的头稳稳落到坐垫上,没有给自己磕死,也就没再管这个人。
“他眼睛有问题,他眼睛有问题!”
少女止不住的安慰自己,重新拿起那皱皱巴巴的信纸,小心抚平上面的折痕,探究起信中的内容。
“哪里奇怪呢?”叶圆圆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,都没从其中读出什么隐喻,看上去就是平常的一封信啊。
“唉……”少女叹了口气,这费脑子的事看来还是等晏照安醒来让他费吧。
如此想着,便又把信纸仔细的叠好,毕竟也是石班主师妹最后留给石班主的东西。
可纸张挥动带出的气味,叶圆圆却察觉出不对了,赶紧细细的闻了闻,这张纸上不仅没有她研制的面脂味道,反倒有一丝极淡的依兰花香。
叶圆圆又拿起石正的那张沾着面脂味道的纸条,两下对比起来,那张有她面脂味道的纸,仿佛也隐隐的透出一丝依兰花的味道。
陷入思考中的少女,过了许久,一抬头,正对上半靠在床榻上男人那深情的目光。
“在看什么?”
听着晏照安虚弱的声音,再看看他那红润的面色,叶圆圆暗叹不妙,快速的走到床榻边,把手搭到男人的头上,果然很烫。
“别走,我错了。”
晏照安急忙双手按住了叶圆圆想要从他额头上撤走的手,不料却扯动了肩上的伤口。
“啊,疼!”
叶圆圆低下头正对上晏照安抬头可怜兮兮望着她的样子,这样子的晏照安她倒是第一次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