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静静地望着她。

突然，埃里克出声问：“维薇斯，我好想知道你本来的模样。”

他的表情隐藏在夜色之下。

维薇斯看不到。

但他的声音很碎弱。

仿佛想抓住些什么。

维薇斯转到他的身前，踮起脚尖抱住他。

“怎么，怕下辈子认不出我么？”

不是。

是我怕你随时会离开我。

但埃里克沉默着不回应。

维薇斯亲了亲他的唇，他的眼，他的额头。

突然说：“埃里克，我们生个孩子吧。”

“就在这里，幸福地生活下去。”

埃里克霎时抬眸，看向维薇斯的双眼。

他颤抖着唇问：“……你……说什么？”

维薇斯止不住地笑，一次又一次地告诉他。

“我说，我们结婚吧，然后生个宝宝，组成一个家。”

埃里克的心跳几乎停止。

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维薇斯，她的话语如同海浪般冲击着他的心。

他从未想过，在这个从前因逃难而过得狼狈不堪的地方。

维薇斯竟会说出这样的提议。

他生怕自己听错了，于是反复地向维薇斯确认。

而维薇斯始终耐心地回应他，语气中满是坚定与温柔。

“是的，埃里克，你没听错。我想在这与你共筑未来，生一个承载着我们共同血脉的孩子。”

“他会喊你爸爸，叫我妈妈。”

埃里克疯了，快乐地疯了。

他猛地将维薇斯抱起。

在沙滩上，海浪里旋转。

他的心脏抵住她的唇，感受她的温热。

他看着渐渐明朗的夜空。

有谁知道，今天是他二十二岁的生日。

他马上就要有家了。

埃里克泪流满面。

******

第二天，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破旧的窗户照进避难所时。

埃里克和维薇斯叫醒了众人，并告知他们打算留在巴尔干半岛的决定。

奥莱多和切尔理都露出惊讶的表情，但很快，他们便送上了最真挚的祝福。

奥莱多是最高兴的。

本来埃里克就是他的台柱子。

如今埃里克不去巴黎了，实在是太好了。

也许他们可以在巴尔干半岛扎根，重新搞起马戏团。

达洛加也很兴奋。

他本来就不想去什么劳什子巴黎。

这辈子，逃亡逃得够够得。

他立马跑到埃里克身边，重重拍一下他的肩。

“好兄弟，你终于睁开那双被迷得智障的眼睛了！”

维薇斯狠狠踩上达洛加的脚。

“你要是不会说话就去数你的钱。”

达洛加没反抗。

他笑嘻嘻地看向维薇斯，似乎看她顺眼了许多。

“那我们快走吧！”

“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开启新事业了！”

“我记得这里曾经是有一个城镇的，对吧，埃里克？“

埃里克笑着点头。

……

巴尔干半岛的海岸线他他身后渐渐远去。

而，过去也永远留在了过去。

******

穿过茂密的森林，再穿越山谷，众人终于在傍晚之际看到了这座城镇。

达洛加欢呼起来。

“快，我们下去买一幢大房子！最好比克丽丝小姐曾经住过的庄园还要大。”

他挑眉，一脸施舍地看向维薇斯，“哦，克丽丝小姐，我可以允许您来应聘我的洗碗工。”

维薇斯脸黑。

“不行！”奥莱多立刻反对。

“我们需要在繁华的地段买房子，这样马戏团的票才能卖出去。”

奥莱多边走边说，目光已经开始在山下的城镇中搜寻合适的地点。

“对，我们还要买一批动物并招募一些演员。”

切尔理补充道，他的腿伤已经包扎好，虽然行走仍有些不便，但精神状态显然良好。

达洛加不高兴了。

“谁要和你们住在臭烘烘的马戏团里！我要和埃里克住在豪华的庄园！再说你们有钱买吗？”

他将自己的箱子高高举起，转了一个圈。

奥莱多和切尔理不吱声了。

维薇斯突然从埃里克的身侧转出来，并伸出手，露出无名指上亮闪闪的戒指。

“我才不要和你一起住。”

“还有，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钱？”

"看到了吗？这一个戒指比你揣十箱黄金都值钱。”

“再说，我最值钱的还不是此物。”

维薇斯学达洛加笑着转一个圈，突然亲在埃里克的脸蛋上。

“而是埃里克！”

******

埃里克捉住维薇斯惹火的小手，将她身上的衣服整理了整理。

“乖乖的。”

他看一眼众人，“我们先下去，看看城镇里什么情况，再做打算。”

随着夕阳的余晖染红天际，埃里克一行人终于抵达了这座名为维斯塔的西方城镇。

城镇的建筑风格融合了哥特式和巴洛克式，尖顶的教堂在落日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庄严。

街道两旁是错落有致的房屋，窗户上挂着精致的蕾丝窗帘。

偶尔有炊烟从烟囱中袅袅升起，颇有生活气息。

他们穿过城镇的中心，那里有一座类似现代喷泉的东西。

水花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，孩子们在喷泉周围追逐嬉戏，笑声清脆悦耳。

广场四周是各式各样的商店橱窗里陈列着琳琅满目的商品。

从手工制作的蜡烛到精致的陶瓷器皿，无一不显示着这个城镇的繁荣和手工艺的精湛。

埃里克的眼睛在这些建筑间游移，他被一座宏伟的剧院所吸引。

剧院的外墙上雕刻着复杂的图案，大门上方悬挂着金色的招牌，上面用华丽的字体写着“维斯塔大剧院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