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束了晚会,学生从大礼堂鱼贯而出,入口一个接着一个黑色背影,喧闹着走。
踩着一节节楼梯,到了班上。
“大家安静。”橙色短袖的男老师余秀桦随后到了班上,给门关上。
“作为你们这个学期的班主任,首先要声明,课堂纪律是要保持好的,再其次……”
门被鼓动了几下,两个男生在外面吱声:“余老师我们还没进来,哎哟哎哟!”
班里学生一阵哄笑,余秀桦不好意思地去开门,让两个男生进来,又笑又严肃道:“你们两个太不给力了!做事慢半拍,跟不上我的节奏!”
两个男生打着哈哈进教室找位子坐下。
余秀桦大致看了一眼班上的人,门未关上,外面走过一群男生,三五成群,在中间的男生手插裤兜,衣服起了不平的褶皱,手上拴着一串链子,黑色的上衣看不清印的字母。
路过时他往班里看。
和白瓷的目光对视上。
“老大,该走了。”
“嗯。”
白瓷扶正戴着的大框眼镜,默默低下了头。
手上的锁链像是感应到了什么,闪烁亮起了微弱的红光,余秀桦扫视之际看到白瓷捂住手腕,不禁有些奇怪,但没有说出来。
等程执走后,电子锁才恢复原来的状态,没有闪光。
白瓷眸光一暗。
还真是的意外惹到了个大麻烦。
余秀桦在上面讲着入学教育,讲了一大半,说道:“同学们,如果你在学校遭遇到了什么麻烦,困难,甚至霸凌,一定要和老师说。”
听到“霸凌”两个字,韩冰妍那窝人炸了,嬉笑着说:“老师我们班哪有霸凌,都友善得很,大家交个朋友玩玩的,哈哈连最懦弱的唐小梨同学都跟大家来往得很好,要知道她以前看到自己朋友被欺负,跑得比谁都快!”
后面接连一阵女生的哄笑声,尖锐刺耳。
唐小梨攥紧了衣服,手微微颤抖着,又害怕又气愤。
几个人私底下说:“原来她是这样的人呐……”
余秀桦温和地抬手,让大家安静下来,说:“逃跑不是懦弱的表现,在危险面前能保护好自己也是一种能力。”
韩冰妍轻蔑一扯嘴角,手里敲着东西,没给余秀桦个正眼,跟姐妹聊天去了。
唐小梨垂下头,气得抖得不行,白瓷伸出手搭在唐小梨的手上,轻轻安抚着。
唐小梨掉出的眼泪砸在了白瓷的手背。
她在心里憋屈着没说。
白瓷……我做错了什么吗?为什么她们老是欺负我,老是欺负我,我真的很害怕,当时很害怕,第一个念头就是想逃,她们往我朋友身上烫烟头,我太害怕了,或许她们说得对,我就是个胆小懦弱的人。
唐小梨想说话,但是喉头发涩,她现在就跟个活脱脱的哑巴一样。
说不出一句话。
是她错了吗?
白瓷轻拍唐小梨的手,目光沉稳平和,没有听到一句解释的她,对唐小梨说:“不是,这不是你的错。”
唐小梨这个自以为的罪犯,惶惶不可终日,在她的面前,获得了救赎。
“嗯!”唐小梨擦干眼泪。
等晚间下课,白瓷携带着水杯到了水房打水。
唐小梨住宿回宿舍去了。
水房里排队挨着一堆人,前面一个女生泡着豆奶,一撕开包装,奶粉往外飞扬。
她接完水,后面就是白瓷。
白瓷端着杯子安静等着,水房外面响起高二放学的铃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