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子杉跟高飞离得近,所以说听得一清二楚。
白瓷也不例外,听到零的话,握着调羹的手一顿,眸光里忽明忽暗。
零说他曾经看过三批人都没有逃出去,那说明这个地方是在一个比她想象中还要偏远的山区里,这种地方拿来做实验,白瓷可以想象到外面是怎样处心积虑,为了目的利益疯狂的一群人了。
这里跟城市不同,越偏远法治管理就越落后,即使死了,被抛尸在外也不会有人发现。
甚至在这些偏落的地区,有的小孩出生都没有上户口,长大了还是个黑户。
在交通落后,没有互联网的帮助,很难想象要如何逃出去。
在其他小孩快乐吃着咖喱的时候,这头四个人沉默了,高飞握紧了拳头,一言不发。
作为看守,零留了下来。
三张大床,莫莉跟白瓷一张,剩下的两张床都给男生。
零走到白瓷身边,说:“不要担心,我会想到办法的。”
白瓷眼神灵清灵清的,她枕着手,说:“嗯,我会跟你一起想办法。”
长夜无眠。
到了后半夜,其他人差不多都进入了梦乡,沉沉睡去。
但是白瓷睡不着,在夜里睁着眼睛到了天亮。
天微微亮,零第一个出了门。
小被窝被掀起,高飞顶着鸡窝头起床,方子杉揉了揉眼睛,看着高飞古怪的发型。
双胞胎兄弟小江小海还在打着呼噜,在被窝里睡觉。
莫莉起的也比较早,睁开了大眼睛,看着透过仓库栏杆照进来的晨光。
方子杉看着高飞的鸡窝头一耸一耸的,像个小山堆似的,没忍住想笑,但是看到还有人在睡觉,又憋了回去,怕打扰到别人。
高飞不解道:“你这人笑起来咋这么小气,弄啥嘞,一大早上看到我,有这么好笑吗?”
“你的发型,有点潮流。”方子杉在脑袋里搜索了一堆好的词,最后只说出“潮流”这两个字。
“噗。”白瓷转身看到了高飞高高的旋风鸡窝头,说:“这很高飞。”
莫莉抱着小兔子玩偶,捂住嘴巴也在偷偷笑,“唔...高飞哥哥飞机头。”
“嗯对!就是这个形容词!”方子杉脑袋灵光一想,终于找到了能贴切形容高飞头发的词了。
三个人都在笑,被窝里的双胞胎兄弟模模糊糊睁开了眼睛,小江问道:“你们都在笑什么呀。”
此时仓库大门突然被打开,笑声戛然而止。
一群穿着白大褂像是医生护士样的人推着小推车走了进来,推车的瓶瓶罐罐在晃动下发出碰撞的声响。
他们手上戴着手套,拿着遮盖眼镜布的棒子来给他们测试视力,识别颜色,还有身体各项体能。
见到陌生古怪的人,小海害怕地缩进了被子里,小江喉头咽了咽,也往被子里缩。
莫莉也被这仗势给吓到了,揪着了白瓷的衣角,说:“大大姐...我害怕。”
在听到“大大姐”时,正紧张看着来人的白瓷,嘴角直接一抽,不忍地将手放在了莫莉脑门。
“不要叫我大大姐。”
别人都是叫小姐姐的,大大姐这听上去就很古怪的好吗。
莫莉努努嘴,说:“好吧,大大。”
像是被巨石击中,白瓷有一瞬间想裂开了。
这小家伙是多喜欢大大这个词啊。
那行人过来抓小孩子,把莫莉拉了过去,拽着白瓷走去检测。
他们掀开了被子,把躲在里面的小江小海都抓了出来。
小江小海苦恼着不出去,白大褂就吼:“哭什么哭,给我安静点,不然晚上就把你扔出去喂狼!”
越是这么说,小江小海闹得越厉害,仓库里回荡着他们的哭声。
一道尖锐的护士女声伴随响起。
正在排队做检查的方子杉跟白瓷一众人看去,让护士尖叫的不是小江小海,是从昨晚有床不睡,一直睡在茅草堆上的白发男孩。
他此刻正跟小兽一般咬在了护士的手臂上,被打着不松口。
长长的头发盖住了半张脸。
不管别人怎么打他的脑袋和身体,他就好像察觉不到痛一样,不肯松口。
长长的头发盖住了半张脸。
不管别人怎么打他的脑袋和身体,他就好像察觉不到痛一样,不肯松口。
再这样下去,他可能会被打死,众人都看着白发男孩的挣扎,护士一遍惨叫一边捶打着白发男孩的头部。